801班 李箫箫
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。故垒西边 ,人道是,三国周郎赤壁。乱石穿空,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。
遥想公瑾当年,小乔初嫁了,雄姿英发。羽扇纶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。故国神游,多情应笑我,早生华发。人生如梦,一樽还酹江月。
——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
不知是骨子里对于三国战火纷飞的喜爱,还是纯粹是仰慕公瑾,初见苏子的这首词,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,仿佛早已生在我的心里,只是见了,便记起来了。
宋代与三国隔了一千多年的时光,苏轼的目光却似乎穿透了千年历史的迷雾,穿越了其中荒芜与繁华,来到了那个群雄逐鹿的时代。他写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。”那恢弘的气势让人仿佛伫立在长江之畔,看潮涨潮落,昏黄的天空挂着血色的太阳,仿佛燃烧着所有的热情与生命,有放手一搏的豪情万丈;他写“乱石穿空,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”苍茫的景色一如周郎卷起的衣角,锦袍翻飞,衬托的是他的英姿勃发;他写“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。”在人才辈出的三国时代,周瑜是其中一颗闪烁的星辰,但他不是最亮的,诸葛这颗明星,永远悬在他之上,于是发出“既生瑜,何生亮”的感慨。
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说的正是那周瑜,周公瑾,他娶了天姿国色的小乔,一对才子佳人。可有诸葛亮三气周瑜,他不甘心自己的才华比不上他,“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”曾经是指点江山,纵观天下,一句话便可墙倒城塌的周公瑾。他有一身傲气,却被诸葛的浅笑磨得如同墙角的灰尘,散了。
“故国神游,多情应笑我,早生华发。人生如梦,一樽还酹江月。”那样的悠悠岁月,在时光荏苒中悄悄滑过,只带去乌发上的黑,盗去曾经矫健的身姿,周瑜,三十六岁,卒于巴丘。
周瑜相貌堂堂,精通音律,有女子为博他一眼而故意弹错曲谱,“曲有误,周郎顾”,连他的名字也那样好,周瑜,字公瑾。他洒脱不羁,也谦逊宽容。英才总是早逝,也许这是上天的优待,没有让他看见吴国的衰亡。苏轼是怜爱公瑾的才华的,所以他将这阙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写得如此豪放苍茫。
历史像埋在江底的沉戟,只是厚重的过去,无论有过怎样的功绩,最后也不过三尺黄土掩于地下。苏轼感叹的,应还有时间的无情与残酷吧。
在我的心中,周瑜不属于那个尸横遍野,烽火连天的战场,不是跨坐在骏马上斩杀数人的英勇将士,不是马革裹尸,战死沙场的将军,而永远是一身白袍,潇洒如仙子,站在江南水畔,面目俊秀的美周郎。
是非成败转头空。留下的,只有史书中晦涩难懂的话语和后人无数的遐想罢。